据说仓颉先生造字时是寄托了无穷的文化意蕴的,所以“天雨粟,鬼夜哭”,后世的文人喜欢“拆字”,大概便是想破译汉字中的文化意义吧。
“拆字”分复杂的和简单的两种,复杂的有一套一套的理论,不去说它,简单的只凭直观,是一种游戏。上小学时,语文老师讲解“臭”字:“自大一点就是臭”,以此教育学生要谦虚谨慎,戒骄戒躁;上大学时,教文艺理论课的老师剖析“伪”字:“人为便是伪”,以此区分自然和雕琢的高下,实际上玩的就是“拆字”的游戏。明人陈继儒的《太平清话》中有一则“拆字”的札记:“李之颜云:尝玩‘钱’字旁,上着一‘戈’字,下着一‘戈’字,真杀人之物,而人不悟也。然则两戈争贝,岂非‘贱’乎?”类似的玩意儿在古人的随笔小品中几乎随处可见。
“拆字”作为一种游戏,无聊时弄弄可以破闷,给刚启蒙的孩子讲讲,可以加强其识字的趣味和印象。除此之外,似乎并无更深的意义。即使知道自大一点就是“臭”,可自大的人还不是照样自大而且不悟吗?明明清楚钱乃杀人之物和两戈争贝岂非贱又有什么用?先说挣钱,“君子爱财,取之有道”,相反的那句话应该是“小人爱财,取之无道”,君子也罢,小人也罢,有道也罢,无道也罢,大家都是爱财的;再说用钱,有的人有了钱后,为富不仁;有的人有了钱后,乐善好施,由此可见,钱本身并无贵贱和杀身养生之分,贵贱和杀身养生的区别都是人的德行所致,与钱无关。